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处暑的风带着点桂花的甜香,吹得老宅的桂树摇摇晃晃,金色的小花像撒了把碎星,落在青石板上,像铺了层香雪。高雅站在桂树下,看着宫琰煜用竹篮接桂花,篮子里铺着层干净的棉纸,接住的桂花像堆小小的金山,在阳光下闪着莹润的光。

“这是金桂,”他笑着说,袖口沾着点金色的花瓣,“母亲手札里说,处暑的金桂最香,能酿出‘醉人的糖’。”

高雅伸手接了朵桂花,小小的花瓣只有米粒大,却散发着浓郁的甜香,像把整个秋天的甜都浓缩在了里面。“比去年的香。”她眼睛亮了亮,突然在桂树的树洞里摸到个硬物——是个小小的陶瓷罐,罐口用红布封着,上面绣着朵小小的桂花,针脚细密。

“是母亲的。”宫琰煜小心地把陶罐从树洞里拿出来,罐身已经有些发黑,却依旧能看出上面画着的桂树图案。打开罐口,一股浓郁的桂花香立刻漫出来,像沉在时光里的蜜。

罐子里装着些晒干的桂花,旁边放着张泛黄的纸条,上面的字迹是宫母的:“处暑的桂,是秋天撒的糖。老宫说要给我酿桂花酒,说‘要让你醉在秋天里’。我把第一茬桂花藏在这里,等他回来一起酿,说‘这样的酒才够甜’。”

酿桂花糖时,厨房的空气里飘着浓郁的甜香。高雅把桂花和白糖一层一层地铺进玻璃罐,宫琰煜则在旁边搅拌,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梦。“母亲说,酿桂花糖要放三层糖,”他笑着说,“一层是甜蜜,一层是思念,一层是盼头。”

可可蹲在旁边的小板凳上,眼巴巴地望着玻璃罐,喉咙里发出期待的呼噜声。高雅挑了朵干净的桂花,递到它嘴边,小家伙立刻伸出舌头舔了舔,眼睛眯成了条缝,像尝到了天大的甜头。

傍晚的霞光把庭院染成了金红色,桂树的影子投在地上,像幅流动的画。两人坐在桂树下的石凳上,看着元宝它们在落满桂花的地上打滚,身上沾着金色的花瓣,像一群会动的小金山。

“母亲说,”高雅靠在宫琰煜肩上,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桂香,“最甜的日子,就像这桂花糖,不用太多,一点就够甜很久。”

宫琰煜握住她的手,指尖缠着她的指尖,像两缕缠绕的糖丝:“那我们的日子,就是最浓的桂花糖,永远甜不够的那种。”

玻璃罐里的桂花糖被放在阴凉处,等着慢慢发酵,酿成最甜的味道。高雅看着宫琰煜眼底的自己,突然觉得,所谓的幸福,不过是有个人陪你在处暑摘桂花,酿糖,在平淡的日子里,把彼此的温度,都融成最甜的糖,一口一口,甜到心里。

白露的清晨,草叶上凝着层细密的露珠,像撒了把碎钻,在晨光里闪着莹润的光。高雅蹲在院角的薄荷丛旁,看着露珠在叶片上轻轻晃,像一颗颗小小的水晶球,里面藏着整个天空的倒影。

“这露珠能治蚊虫叮咬,”宫琰煜走过来,手里拿着个小小的玻璃盘,“母亲手札里说,白露的露是‘天上的水’,擦在皮肤上能‘祛秋燥’。”

他小心地把薄荷叶上的露珠抖进玻璃盘,透明的水珠聚在一起,像块凝固的月光。高雅伸出指尖,轻轻碰了碰露珠,冰凉的触感从指尖漫到心里,舒服得她轻轻叹了口气。“像碎掉的星星。”她笑着说,眼底映着露珠的光,像落了两颗小星星。

可可蹲在薄荷丛旁,尾巴扫过草叶,带起片露珠,溅在高雅的手背上,像撒了点碎钻。星子则跳上旁边的矮墙,对着天边的朝霞“喵”了一声,像是在赞叹这清晨的美。

收集完露珠,宫琰煜把玻璃盘放在窗台上,让阳光晒着。“母亲说,”他看着露珠在光下折射出的虹彩,“露珠里藏着光,就像日子里藏着甜,要仔细看才能发现。”

上午的阳光渐渐暖起来,露珠在玻璃盘里慢慢蒸发,留下一圈淡淡的水痕,像个小小的年轮。高雅看着水痕,突然想起宫母手札里的话:“白露的露会蒸发,但光会留下,就像有些人会离开,但爱会留下。”

“父亲去世那年白露,”宫琰煜的声音带着点回忆的温度,“母亲就在这薄荷丛旁坐了一上午,说‘你看这露珠,看着容易碎,可光会留下’。”他顿了顿,握住她的手,“现在我知道了,她是说,爱会像光一样,一直都在。”

可可趴在窗台上,看着玻璃盘里的水痕,尾巴有气无力地扫着窗台。高雅把它抱进怀里,小家伙的绒毛上还沾着点露水,凉丝丝的,像揣了个小小的冰袋。

傍晚的霞光把庭院染成了橘红色,薄荷丛在风里轻轻晃,叶片上的新露又开始凝结,像在重复着清晨的故事。两人坐在廊下的石凳上,看着天边的晚霞一点点变淡,手里的茶杯里飘着淡淡的薄荷香,像把整个白露的清凉都泡在了里面。

“母亲说,”高雅靠在宫琰煜肩上,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,“最珍贵的东西,就像这白露的露,看着不起眼,却藏着整个天空的光。”

宫琰煜握住她的手,指尖划过她无名指上的戒指,冰凉的金属带着彼此的温度:“那我们的爱,就是最亮的光,永远不会消失的那种。”

窗台上的玻璃盘被小心地收起来,准备明年白露再用来收集露珠,像个约定好的仪式。高雅看着宫琰煜眼底的自己,突然觉得,所谓的永恒,不过是有个人陪你在白露看露珠,听风,在平淡的日子里,把彼此的温度,都融成最亮的光,一点一点,照亮心里。

秋分的风带着点清冽的凉意,吹得老宅的银杏叶哗哗作响,金黄的叶子像只只蝴蝶,在空中打着旋儿,落在青石板上,铺了层厚厚的金毯。高雅站在厨房门口,看着宫琰煜把刚买回来的大闸蟹放进清水里,青灰色的蟹壳上泛着光泽,两只大螯举着,像在示威,却被他轻轻按住,动弹不得。

“这是阳澄湖的蟹,”他笑着说,手上戴着副橡胶手套,是为了防止被蟹钳夹到,“张爷爷说,秋分的蟹膏最厚,像‘凝固的阳光’,吃了能暖一整个冬天。”

高雅凑近看,其中一只蟹的背壳上,用红漆画着个小小的心形,和她绣在手帕上的图案一模一样。“这是……”她的声音带着点惊讶。

“是水产店老板特意画的,”宫琰煜把那只蟹单独放进一个盆里,“他说这是‘爱心蟹’,谁吃到谁就会被爱包围。母亲每年都要找这样的蟹,说‘要让爱在秋天里扎根’。”

蒸蟹的锅里冒出白色的蒸汽,带着股鲜美的香气,像把整个阳澄湖的秋天都煮进了锅里。高雅把姜醋汁倒进小碟里,里面加了点黄酒,是按宫母手札里的方子做的,说“这样能更暖身,吃起来更舒服”。

蟹蒸好时,青灰色的壳变成了橙红色,像块块凝着光的玛瑙。宫琰煜拿起那只“爱心蟹”,小心翼翼地剥开壳,里面的蟹膏饱满得像块凝固的金膏,香气瞬间漫了满室。“你吃这个。”他把蟹肉剔出来,放进她碗里,动作细致得像在完成一件艺术品。

“母亲说,吃蟹要慢慢品,”他一边剔蟹肉一边说,“就像感受爱,要细细体会,才能尝到里面的暖。”蟹膏的醇厚混着姜醋的微辣,在舌尖漫开,像把整个秋天的温暖都含在了嘴里。高雅拿起一只蟹,学着他的样子剥壳,却被蟹钳夹了下指尖,疼得她轻轻皱了皱眉。

宫琰煜立刻放下手里的蟹,抓过她的手吹了吹,指尖的温度烫得像暖炉里的炭火:“笨手笨脚的,还是我来吧。”他把她的手放在唇边,轻轻吻了吻被夹到的地方,像在给她施魔法。

可可蹲在桌角,眼巴巴地望着盘子里的蟹壳,喉咙里发出期待的呼噜声。高雅挑了点没沾调料的蟹肉,递到它嘴边,小家伙立刻狼吞虎咽地吃起来,胡须上沾着点蟹膏,像个偷吃东西的小贼。

傍晚的霞光把庭院染成了橘红色,银杏叶在风里打着旋儿落下,像无数只金色的蝴蝶。两人坐在廊下的石凳上,看着元宝它们在落叶里追跑打闹,项圈上的铃铛声像一串流动的音符。

“母亲说,”高雅靠在宫琰煜肩上,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蟹香,“秋天是最懂得沉淀的季节,会把所有的暖都藏起来,等着有心人去感受。”

宫琰煜握住她的手,指尖划过她无名指上的戒指,冰凉的金属带着彼此的温度:“那我们就是有心人,要把秋天的暖,把日子的暖,都一一找出来。”

厨房里的蟹壳被小心地收好,准备洗干净后做成装饰品,挂在客厅的墙上,像串凝固的秋天。高雅看着宫琰煜眼底的自己,突然觉得,所谓的岁月静好,不过是有个人陪你在秋分吃只肥蟹,看场落叶,在平淡的日子里,把彼此的温度,都融成最暖的味道,一口一口,暖到心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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