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墨看向姚瑶的表情,那叫一言难尽。
姚瑶:“……”
关我什么事?
啊啊啊啊……是他们自己打起来的!
她自己都想骂人。
最后还是钟墨出手,把他俩都给弄了出去。
惩罚肯定是免不了的,罚他们去一区做虫放清扫任务。一区,也就是最危险的区域。
卡门做为星际联盟的边缘星球,各种虫族战场肯定是少不了的。
数字越小,等级越高,任务越危险。
他俩离开后,看到钟墨的表情,姚瑶赶紧撇清这件事跟她的关系。
不是她招惹他们的,是他们自己莫名其妙送上门的。
“我没说是你招惹的。”钟墨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,银灰色的长发垂落肩头,遮住眼底的无奈。
他抬眼看向姚瑶,语气带着几分疲惫:“我也是雄性,还能不了解他们?”
他顿了顿,像是在斟酌措辞,“就跟饿狼见了肉似的,不管能不能吃到,都想凑上来闻闻味,碰一下。”
姚瑶:“……”
这比喻还真是直白又刺耳。
钟墨没理会她的表情,继续说道:“我想跟你说的是另一件事——我打算公开‘第一丈夫’的身份。”
姚瑶愣住了:“怎么突然想起这事了?”。
“你那治疗室才开多久?”钟墨意有所指地瞥了眼一片狼藉的客厅,“已经有两波人为你打架了。再拖下去,我怕自己以后天天都得往你这儿跑,帮你收拾烂摊子。”
他的语气很平静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:“公开身份,至少能让那些没掂量清自己分量的雄性收敛点。”
姚瑶沉默片刻,抬头问:“那雷云泽呢?他知道你是我‘第一丈夫’,就会不来骚扰我了?”
钟墨的眼神沉了沉,没立刻回答。
客厅里静得能听到墙上挂钟的滴答声。
过了半晌,他才缓缓开口:“对A级以下的雄性,或许有用。但对S级以上的……”
他顿了顿,提到雷云泽时,语气里多了几分冷意,“尤其是雷云泽这种在战场上杀红了眼的疯狗,我在的时候,他或许会顾忌几分。我要是不在……”
后面的话他没说,但姚瑶已经懂了。
SSS级的威慑力并非万能。
卡门本就是监狱星,能在这里立足的雄性,哪个不是桀骜不驯、被规则束缚惯了的?
他们或许会给钟墨几分面子,却未必会把“第一丈夫”的头衔放在眼里——尤其是在觊觎的雌性面前。
就像于凌,明知道钟墨的身份,不照样扬言要“做她的男人”?
毕竟,进了卡门,哪天死了都不知道,谁还在意这个?
当然了,这不是最重要的,最重要的是A级以下的雄性还能找别的安抚师“净化”,不一定要找姚瑶。
可S级以上的雄性就不同了,除了姚瑶,他们就算找了别的安抚师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。即使是为了活命,只要知道了姚瑶的存在,那也会死皮赖脸的巴着她不放。
什么所谓的脸面,先把自己的命给保了再说。
姚瑶叹了口气,靠在沙发上:“所以,公开不公开,区别也不大?”
“至少能筛掉一批杂鱼。”钟墨走到她面前,蹲下身与她平视,眼神里带着难得的认真,“剩下的……我会处理。”
他的指尖轻轻拂过她刚才被雷云泽攥红的手腕,语气低沉:“不会再让你被这种事牵连。”
姚瑶看着他眼底的郑重,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。
她一直想撇清关系,却好像越来越依赖这个“第一丈夫”了。
“那……就公开吧。”她最终还是点了头。
与其天天应付这些莫名其妙的雄性,不如让钟墨这尊“大佛”挡在前面——至少能少一个是一个。
钟墨见她同意,紧绷的下颌线柔和了几分,起身拿出光脑:“我现在就让宣传部发公告。”
姚瑶看着他低头操作的侧脸,忽然想起什么,开口道:“对了,林野和雷云泽……罚去一区真的没问题吗?”
钟墨抬眼,眼神冷冽:“让他们去碰碰壁也好。省得整天精力旺盛,净想着些不该想的。”
一区的虫族清扫任务,可不是闹着玩的。
能活着回来,多少能收敛点性子。
姚瑶没再说话,只是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,心里默默叹了口气。
看来,她在卡门的“安稳日子”,还得再等等。
姚瑶以为公告的事说完,钟墨就该离开了。
可等了好一会儿,他依旧站在窗边,银灰色的长发被夜风吹得微动,侧脸在月光下勾勒出冷硬的轮廓,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。
她忍不住疑惑地看了他一眼:“还有事?”
钟墨转过头,目光落在她身上,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天气:“有点晚了。你要是累了,就先去休息,我再待一会儿。”
姚瑶愣了愣,下意识道:“这不太好吧?”
他还在这儿,自己就去睡觉,这算什么事?
孤男寡女共处一室,还是在她的住处,怎么想都觉得别扭。
钟墨却像是没听出她话里的疏离,走到沙发旁坐下,指尖轻轻敲着扶手:“我是你的第一丈夫,在这儿留宿,很正常吧?”
姚瑶:“……”
这逻辑她竟无言以对。
没等她反驳,钟墨又抬眼看向她,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探究:“难不成,这屋子只能宦锦、宦晋他们俩留?”
姚瑶被问得一噎。
他们才来卡门没多久,就被他给“支”了出去,她搬到这儿之后,就没见过他们吧?
她张了张嘴,还没说话,就被钟墨给打断了。
“还是说,在你眼里,我这个‘第一丈夫’,还不如他们亲近?”
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,可姚瑶莫名觉得,这话里藏着点委屈——就像被主人冷落的大型犬,明明没做错什么,却被划出了界限。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姚瑶叹了口气,“只是……”
钟墨没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,起身往客房的方向瞥了一眼:“客房应该还空着吧?我睡那里就行,不打扰你。”
他说着,已经迈开长腿往客房走,仿佛这决定不容置喙。
姚瑶看着他的背影,忽然觉得有些好笑。
这位狱长平时在基地里说一不二,怎么在留宿这种事上,倒学得跟郁朝一样,擅长先斩后奏了?
她跟到客房门口,看着钟墨已经开始解作战服的腰带,银灰色的长发散落在肩后,露出线条流畅的后颈。
“喂,”姚瑶忍不住开口,“你还真打算留下?”